陳柏宇：大開耳界 at Divin Lab
大開耳界
陳柏宇 (Jason Chan) 𦲷臨神曲工作室，一坐下來聽完了一首 “Official髭男dism” 的J-Pop作品後，便問道：”可以重播一些更多dimension、層次、perspective的錄音嗎？這首歌的編曲只有兩層layer，而且人聲能量被混音師推得好前。我認為這個系統可以聽更多層次的錄音，但我不知道有什麼高質的錄音，不如你介紹。” 然後我選擇以黑膠碟播放了由Eliahu Inbal指揮的馬勒第九交響曲第二樂章。不到數分鐘，他說：”我明白了。雖然我不認識古典音樂，但聽到好多dimension，而且有兩個相反主旋律同時發展中，好有趣。工作做完後，可以再聽一次嗎？”
他鑑聽在日本The First Take錄音的 “你瞞我瞞” 後，說道：”非常之真實與細緻的播放，細節之多猶如繁星，每句歌詞的起動、停頓、收尾位置非常之清晰，使我更清楚了解自己對入位timing的拿捏能力。連編曲的佈局心思，這系統也能詳盡告之。三件配樂增添歌曲的層次，它們的聲音既有能量，不但沒有遮蓋歌聲，就連我口腔內的共震行為也呈現眼前，各樂器的質如實反映，身體感受到大提琴在木箱內所產生的共嗚能量。This is amazing!”
JLam問他為什麼演唱時比原曲由A Key連降了三度至D key。他回答：”我想用最真實的情感演繹。試想我們在交談或演講時，是不會突然轉用假音，就算憤怒時也不會用假音罵人。” 由於錄音前沒有機會在studio練習，更遑論可以和伴奏練習；只是在車內練唱，然後用耳機聽自己的demo，所以當天有點緊張，不過我在陌生環境上的emotion reaction已算是控制得很好。”
Jason是一個愛聽錄音製作特式與編曲佈局的人。他要求我重播一些80年代的外國錄音，於是便隨選了Whitney Houston的 “I will always love you。” 不到一分鐘，他說：”原來80年代的錄音，vocalist和個咪是明顯有距離。現今的做法，人聲通常被推前，較為著重入咪感，即vocal和個咪並無距離。That is interesting。那麼為什麼有這樣的分別呢？這是錄音師的意思，還是基於市場的需求？是不是因為現今大多數人用耳機呢？”
他所形容的現今錄音特式，和我常提醒發燒友要避免的「中音陷井」見解一致。中音能量過大往往令人聲傾前，營造了人聲和背景音樂產生了令發燒友喜歡的分隔度。（分隔不代表融合，但融合決定層次感）。中頻過剩代價極度嚴重，主要反映在瞬變、動態、節奏等範疇變得沉悶，分不清楚是上/下顎發聲的原點。
令我最為鼓舞是Jason的深層思考：”今天我真係大開眼（耳）界。這系統加深了我對編曲了解。如果做音樂的人可以聽得到極緻的仔細度，編曲的創意空間可以大大提昇，因為微細的點綴可以影響氣氛，令演繹更有立體感，聽眾自然更加投入。原來編曲是可以有更多的選擇，但係又有幾多資源去投放重播器材達致這𥚃的境界？隨了硬件投資，還有最珍貴的技術心得與經驗。” 無獨有偶，著名電影配樂作曲家梁皓一也曾在神曲工作室有感而發：” 如果重播水平可以透明到這個境界，作曲家應該放膽用更多低音樂器譜曲。”
Jason的思想屬於大格局類型。他十分重視錄音的層次感，其定義是融合衍生層次（例如歌手與伴奏之間的溝通互動）。他聽 “馬九” 數分鐘便動察到有兩個相反的主旋律同時發展中的一個例子（Mahler喜歡用contrapuntal的作曲方式去表達矛盾）。這一天的交流非常精彩，他沒有任何前設，不懂任何發燒界語言，只談音樂、錄音、編曲。他思考敏捷，分析精簡到位，思想多元深層。他對 “神曲工作室”的高度評價令我肯定AE的哲學方向是正確。
Chris Leun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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